全是有意的,而并非出于偶然,和UNIX最初的开放发展理念是相吻合的。我在生活中第一次见到了典型的留着长发、蓄着长胡子的黑客形象,其代表就是理查德。这样的人在赫尔辛基为数不多。 我当时可能没有看到眼前的光芒,但我猜他说的一些话也多少给了我一些触动。毕竟,我后来为Linux使用的就是GPL。就这样,我再一次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如果李纳斯没有在Minix新闻组中谈论Linux,那么这个新生的系统很可能就夭折了。一开始,他向赫尔辛基大学申请FTP服务器空间,可以让别人下载Linux的公开版本。“Linux是我的工作名,但如果我把它作为正式名字,别人肯定会认为我是一个自大狂,不会把Linux当回事。于是我给它起了一个很糟糕的名字:Freax。是Free(自由)+Freak(怪诞)+X组成。但负责FTP站点的阿里·莱姆克(Ari Lemmke)极不喜欢这个名字,“他倒喜欢我当时正在使用的另一个名字――Linux。我承认我并没有太坚持。但这一切都是他搞的。所以,我既可以不惭愧地说自己不是那么以个人为中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并非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并且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名字。” 1992年1月,大概只有100人左右使用Linux,但他们为Linux提供了十分关键的洗礼。这些早期的上传和评论十分重要。尤其是那些同行们为修补代码错误而上传的补丁。李纳斯很偶然地闯进一个在线Karelia,开始着手将补丁拼凑起来。在网上,任何地方、任何人都可以得到基本的Linux文件。电子邮件使他们可以方便地进行评论并加以改善,而Usenet新闻组则提供了一个讨论的论坛。Linux以个人的产品起步,而变成了一个百锦图,成了志向相同的黑客们的一场运动。 既使通过黑客的补丁将其不断改善,Linux内核本身也没有多大用处。Linux的腾飞必须具备其他因素,其中最关键的是自由软件基金(FSF)的GNU计划。GNU的目标就是要编写一个完全免费的Unix版本:包括内核及所有相关的组件,可让用户自由共享并且改写软件。而Linux无疑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通常一个操作系统要等待别人根据它来写相关的应用程序,而Linux却反其道而行之,李纳斯将Linux进行改写,使其与GNU现有的应用软件很好地结合起来。通过这种方式,Linux一夜之间就拥有了图形用户界面。  与敌共眠 “一个每月挣五十美元的人,他可能会为一个软件花费二百五十美元吗?如果花一点钱买非法拷贝软件,而把五个月的工资用于吃饱肚子,我一点不觉得他不道德。这种侵权是道义上可以接受的。去追捕这种“侵权者”是不道德的,更不要说简直就是愚蠢的。就Linux而言,谁在乎如果只将其用于个人目的时,一个人是否真正遵循了GPL呢?那些想藉此赚大钱的人们,才是真正不道德的,不管他们是在美国还是非洲,也不管程度如何。贪欲从来就不是善的。” 李纳斯采纳了标准GNU技术许可方案,即“Copyleft”(简称GPL)。这种通用公开授权,允许用户销售、拷贝并且改动程序,但你必须将同样的自由传递下去,而且必须让你修改后的代码也免费公开。这一举措成了Linux成功的强大力量。首先,它大大促进了商用领域的繁荣,虽然Linux可以网上免费下载,但30美元一套的CD-ROM比自己下载更方便、更经济也更快速。同时这也大大刺激了程序员的积极性。这种许可方式可确保他们的工作免费传播,不会被逐利之徒所利用,或锁进专有产品之中。 也就是说,GPL为Linux黑客们的网络新部落提供了一套成文的“宪法”。你可以进行开发和赢利(黑客也得吃饭),但源程序必须免费公开。 1994年3月,正式的Linux 1.0版发布,它的出现无异于网络的“自由宣言”。从此Linux用户迅速增加,Linux的核心开发小组也日渐强大。在Linux所包含的数千个文件中,有一个名为Credits的文件,里面列出了100多名对Linux有过重要贡献的黑客,包括他们的名字、地址以及所做工作。其中的软件都是经过“优胜劣汰”的达尔文式的选择方式所生存下来的。 Linux的方法看起来很简单:所有的黑客都可添加额外功能并完善性能。所谓的β测试也不是修补漏洞,而是集成过程。 1994年,安德森·艾文成立了Red Hat软件公司,成为最著名的Linux分销商之一。他说:“Linux和自由软件社区可以看作是真正的知识界精华。”由于这种独特的开放性,使Linux几乎支持任何一种平台。到Linux 2.0版,已经提供了64位处理能力(而许多Unix以及Windows NT还是32位阶段),还具有对称性多重处理及更先进的网络功能。用户数已经突破千万大关,出现在120多个国家和地区,尤其在发展中国家,Linux更是理想之选。 Linux的黑客们包括李纳斯本人,似乎对编写应用软件不感兴趣。但随着Linux市场扩展,商业公司也开始弥补这一欠缺,包括字处理、电子表格、图形软件等强劲的桌面应用软件已经纷纷涌现。 “我并没有成为一个完全的隐士,但是即使在Linux出现之后,我一如既往地不善交际。我的大多数朋友都很善于与人相处,但我不行。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从来没有给女人打过电话,那约会的情况会是怎样的呢?所以在那段时间里,我只有几个常到我那里敲窗子、想和我喝杯茶的朋友。我不认为有人会到处传说我正在做一项伟大的事业、我将改变世界之类的话。我不认为有人曾经这么想过。” “对我而言,那意味着电话一直占线,没有人能给我们打电话……后来,明信片开始从四面八方寄来。我想就是在那时,我意识到现实世界的人们确实在使用他所创造的东西。”李纳斯的妻子萨拉·托沃兹说。 最知名的程序员何以维生? “对于任何编程的人来说,编程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它比下棋之类的游戏更有乐趣得多,因为它可以由你自己来制订游戏规则。而你制定什么样的规则,也就会导出与此规则相符合的结果。然而,对于编程外行的人来说,它却似乎是世上最枯燥的事。编程给人带来的最初兴奋的原因有部分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通过编程你可以支配一台计算机,而且毫无怨言。而真正使编程令人欲罢不能的是:你能让电脑做你想做的事,但是你还必须想出怎样做到的办法。 通过编程和电脑,你能够构筑一个新世界,有时其设计会是非常美妙的。而能够坐下来,盯着电脑屏幕,将一个问题彻头彻尾地贯穿思考,就需要某种特定的人。比如,需要像我这种书呆子气十足的人。” 1996年底,正当Linux如火如荼之际,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李纳斯准备离开赫尔辛基,闯荡硅谷,加盟一家不知名的计算机公司Transmeta。许多人怀疑这会不会给发展中的Linux造成致命的伤害。但许多老资格的开发人员和商业公司都很自信,因为Linux已获得了足够的发展动力。李纳斯为什么要到Transmeta ?“我无法告诉你,这是最高机密。”他腼腆地说,“但在合同中规定,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做Linux。” “我认识一个瑞典人,他在Transmeta工作。他到了赫尔辛基呆了一天和我见面,那时我说:“总算可以毕业了。”,因为那时我已经几年没有好好放松了。然后他就问我是否愿意去 Transmeta,然后我和他的老板谈。一周之后,1996年的秋天,我就坐飞机到加州来看。那时我已经在Linux上干了6年,也希望有一些别的东西。我可不想在一根绳上吊死。我不希望Linux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本身就能激励人的东西。而且,小公司人情味比较足。还有,涉足一些世界上没有其他人涉足的领域也让人兴奋。” 李纳斯花了整整七年时间,才获得赫尔辛基大学的硕士学位。因为他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投进了Linux。当他完成硕士论文时,他必须面对任何一个大龄黑客都必须面临的永恒问题:在现实世界中我将何以维生? 有些人像Matt Welsh一样,继续留在学术圈中;有些人如Hannu Savolainen,销售商用Linux软件,如声卡驱动程序。而李纳斯对创办自己的公司并没有兴趣。但是,他也愉快地承认,自己也有一些黑客的欲望,比如希望有些钱。“当然,钱不会成为我生活的主要目标。” 李纳斯做如此选择最根本的原因,还是需要一种新的挑战。他很坦诚:“如果Transmeta进展顺利,我只需工作就会很有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对Transmeta,他唯一透露的技术细节就是公司发展超大规模集成芯片(VLSI),当然软件很关键。 Transmeta是Dave Ditzel领头的创业公司。Dave是Sun SPARC处理器芯片开发项目的首席科学家,而SPARC是最成功的RISC芯片。Transmeta的主要投资者中就有微软的创始人之一保罗·艾伦。Transmeta的任务是创造多媒体PC的新引擎。 促使李纳斯来到硅谷的原因不仅仅是Transmeta的劝诱,还有他刚刚降世的女儿:Patrica Miranda,生于1996年12月。女儿的到来促使他想改变一下与Linux的长期关系。这位IT业的道士已经创造了丰富多彩的Linux 2.0,而今他又专心致志于他的另一项创造——Linus 2.0(他的女儿,见下图),我们又怎能埋怨他呢? 无疑,快到而立之年的李纳斯已经为人类创造了一部恢弘的史诗。他本人也成了地球上最知名的程序员,互联网上真正的名人。某搜索引擎的结果显示:Sun公司CEO Scott McNealy有7192条相关信息,Oracle老板拉里·埃里森为8580条,明星汤姆·克鲁斯为16604条,而李纳斯·托沃兹则高达20419条。 敌人真实的心态 “Linux所取得的许多成功,其实可以归结为我的缺点所致:1、我很懒散。2、我喜欢授权给其他人。黑客们,不,程序员们,把在Linux和其他开放源代码的项目上工和放在比睡觉、锻炼身体、小圈子聚会,以及,有时是性生活更优先的地位。因为他们喜欢编程,更因为他们乐于成为一个全球协作努力的活动的一部分――Linux是世界上最大的协作项目,这一努力将给所有喜欢它的人带来最好最美的技术。这种努力是如此率真,又是如此有趣。” Linux代表着网络时代新形式的开放知识产权形态,将从根基上颠覆以Windows为代表的封闭式软件产权的传统商业模式。目前,Linux已拥有了许多世界一流的企业用户和团体用户,其中包括NASA、迪斯尼、洛克希德、通用电气、波音、Ernst &Young、UPS、IRS、Nasdaq,以及多家美国一流的大学机构等。 比尔·盖茨公开表示,他根本没把Linux放在眼里,他预测Linux只会起一些有限的作用。但是,1998年11月,微软秘密备忘录《鬼节前夕》被揭露,微软对Linux的真实认识引起了极大反响。因为报告高度评价了Linux的市场份额、性能和可靠性,指出:“Linux代表的是一种最优秀的UNIX系统,被广泛地应用在关键业务领域,由于其开放特性,Linux将超过其它的操作系统。”“在人们转移至Linux后,他们会发现他们所需要的几乎所有应用程序都已被免费提供了,包括Web服务器、POP客户、邮件服务器和文本编辑器等等。”“Linux在个人设置、可用性、可靠性、扩展性和性能表现方面均超过了Windows NT。” 报告承认:以Linux为代表的自由软件在短期上,已经对微软的收入构成威胁。而长期来说,这种自由交流思想的开发模式将极大地打击微软。 几年前,微软还在嘲笑自由软件。但如今,他们再也不能漠视这场迅速蔓延的民间运动。1993年,互联网兴起,微软首席技术官梅尔沃德半开玩笑地说:“我们的主营业务软件到了末日,将来会暴尸于信息高速公路旁。”没想到,这个玩笑越来越成为真实。最近,这位微软帝国的“军师”突然宣布离开公司休长假。他对一位媒体朋友的一番话很有意味,他说,未来的微软必须改变商业模式,微软不能再靠卖软件产品生存,而应该成为“应用软件服务供应商”(ASP),靠服务谋生。但对垄断者来说,这种转变是极端痛苦的,而且能否平安转变,这位软件业的“诸葛亮”也无从把握,不敢下言。 微软总裁鲍尔默也表示,不久微软也可能被迫公开Windows的源代码。微软是很现实,也是反应很快的公司,它介入自由软件也只是时间问题。如果微软被迫拥抱自由软件,对消费者、对产业有益,不就是一件好事吗?但是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它决不会主动放弃封闭的垄断模式。 李纳斯是自由软件未来的定心丸。 当人人都崇拜的盖茨住在他豪华的华盛顿州西雅图郊区的湖滨行宫里时,李纳斯和他的妻子以及他们蹒跚学步的女儿们却挤在圣克拉拉一栋两层楼的公寓套房里。 这位平常的芬兰人,简单而强大的Linux操作系统的创造者,超越了盖茨的神话。也有传闻说盖茨是一个卓越的程序员,但李纳斯是货真价实的高手。还在大学里时他就完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操作系统。年轻时的盖茨把拷贝他自己平庸的程序的程序员同行称为“贼”,而慷慨的李纳斯把他的杰作与全世界共享。 多年来,在残酷的商业世界里,微软一一摆平诸多强大的对手。但是,这股完全来自民间的力量却让微软无所适从。因为,所有的原有商业规则都不起作用,微软的市场权力突然失效。看看李纳斯·托沃兹本人,一个典型的软件工程师,语言平淡,直来直去。既没有乔布斯能言善辩的个人魅力,也没有鲍尔默激情澎湃的煽动能力。他的讲演总像软件代码一样缺少修饰,缺乏激情和美感,还夹杂着许多生僻的技术术语。但是他的实在,他的沉稳,却能让每一位见到李纳斯的人相信:自由软件蕴含着永恒的生命力,而且会不断进步。他是Linux未来前进方向的定心丸。 Linux就像《卡勒瓦拉》一样,由最初的约10000行程序经过全球网络上数不清的编程人员的不断添加,目前的规模已达100万行左右;由李纳斯本人所控制的主要版本现已达到2.2版,而由各家商业软件公司所自行开发的扩散版本更是不计其数。如何对这种开发模式进行有效地控制和管理、减少软件本身不必要的膨胀,确实是决定Linux未来发展的一个关键性问题。 对如日中天的Linux来说,再没有比对手的褒扬和关注更高的鼓励了。李纳斯本人则不无揶揄地说:“我根本没有打算威胁微软,因为我根本没有把微软视为真正的对手。尤其没有把Windows视为对手——因为Linux和Windows的目标完全不一样。至于说到Windows NT,我曾经对它发生过兴趣,但是我越深入进去,就越发现它不过是一个带有较稳定的内核的传统的 Windows而已。我从中找不到任何技术上令人感兴趣的东西。依我看,微软做得更多的是怎么去挣钱,而不是去制作一个更好的操作系统。” 1999年3月3日,李纳斯在LinuxWorld的主题发言中向广大Linux程序员们呼吁,不必努力让Linux与各种商业版本的Unix相竞争,而应该努力让Linux更为好用,使之进入桌面PC与PDA。“成为未来这个行星上最重要的操作系统。”李纳斯的发言得到了与会者的热烈欢迎。 对于Linux的未来,李纳斯也充满信心:“Linux一直就是最棒的。我对Linux的未来确实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从技术方面看,Linux肯定会越变越好;而从非技术方面看,我个人也看不出有什么担忧的。” “资源共享,服务收费”,摈弃原始的不合理规则,添加新的互联网精神,使软件业真正走向以服务为中心的高级阶段,真正与高境界的知识经济相符合。这就是自由软件所指引的广阔而光明的未来之路。  乐者为王 戴着眼镜,语音轻柔,容易接近,对自己的才能和成就充满自豪,而且十分幽默。他从前是出名地逮什么吃什么,现在则对寿司情有独钟。由于编程太多,他的肚子已经有点儿凸,不过他的声音和他顽童般的笑容里远没有失去芬兰特色的那种轻快。 李纳斯看来是一个平民主义者,他希望打破垄断性软件定价的思想方式,也反映在他的其他口味上。比如,他不买精装书,因为他相信精装书卖不太好,所以定价一定偏贵。同样,他更喜欢好莱坞的娱乐片,而不是欧洲的高品位艺术电影。他的父亲在电台工作,他的母亲翻译报纸新闻,叔叔为芬兰电视台工作,祖父是报纸记者,所以他理解新闻媒体,而且似乎也对于自己越来越出名自得其乐。 “即使是那些无法想象世界上有人做事会出于兴趣的人--那种人是挺可悲的,但也是有这样的人,我也可以向他们解释:10年之后Linux要是真的一帆风顺,我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就象在银行存钱一样。这不是我的目的,但可以这样告诉那些除此之外就无法理解的人。我认为自己是一个艺术家,在做自己乐意做的事情。而且我也不用活得特别惨,因为程序员的待遇并不差。” Transmeta公司位于圣克拉拉一个匿名的写字楼群内,当李纳斯从公司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罐拉开盖的可乐,穿着软件程序员的典型服装:牛仔裤,T恤,一成不变的凉鞋和袜子。当我问他穿凉鞋着袜子是不是标准的程序员工装时,他理由充分地解释说,在他从未见到任何程序员之前他就喜欢把袜子和凉鞋配在一起了。他说:“这肯定是关于程序员的自然法则。” 记者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家里人都是搞技术的吗?” “不是,他们基本上是新闻记者,”他答道,接着又说:“所以我知道你们都是一些坏蛋。” “噢,难道你是从一堆坏蛋是钻出来的吗?”记者也不是吃素的。 这个世界级的程序编制员抑头大笑,不料将嘴里的一口可乐全喷在了摄影兼司机的后脖子上,李纳斯的脸不好意思地红起来。 记者问他,如果见到比尔·盖茨想说些什么,他却说连与后者见一下的欲望都没有。“在我们俩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可言,”他说,“他所做的事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但我却丝毫不感兴趣。我所做的事在世界上也可能是最优秀的,他也不感兴趣。我对他经商提不出任何建议,他对我的技术也提不出任何看法。” “我们人类被这三种事物所驱使――对于人类以外的其他生命行为也是如此。这一次序是:生存;社会交往;寻找乐趣。它也是进化的次序。这就是我为什么选择了“Just for Fun”作为自传书名的原因。 因为我们曾经所做的一切事情,似乎最终都是为了我们自己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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